绝望的烤翅（fo前请看置顶）

FALL 7| 冬铁/虫铁

提醒：一半冬铁一半虫铁

港真...谢谢所有小天使。但是不点心也行，求评论，求告诉哪里有bug哪里写的烂 【虽然哪里都烂】

七.

Bucky 在这个早上发现他似乎对Tony Stark 意识过剩了。

这都得归功于他的好兄弟。

刚到瓦坎达时Steve 总是和他谈起Tony 。有钢铁侠总是把咖啡滤纸放在水槽里这类小事，也有政府企图强行推行注册法案时他是多么固执这类大事。

“可Steve ，我明白你想救我。”bucky会说：“但你的方式错了。” 

一般这种时候Steve 就会闭嘴，他们都不想回忆那天在西伯利亚发生了什么。

但bucky 不能不想。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霍华德的儿子，尽管那个过程算得上残酷，可后来想起来他竟然还会在痛苦之余感到欣慰，为霍华德。他还记得在多年前霍华德曾说过他未来的孩子一定是个绝顶聪明的人，那时霍华德的神色让他记忆深刻，就和他们最后一次相见时他绝望的表情一样深刻。

那张脸上沾满了血。

恢复了大多数记忆后这种折磨几乎能无声的杀了他。

在那个阴冷的冬兵基地里Tony 的注意力最后完全从bucky 转移到了Steve 身上，他清楚自己对Tony 来说只是个陌生人，最多只在霍华德的睡前故事里出现过，作为美国队长的陪衬。

但，终究他才是折断Maria 脖子的人，他杀了他和Steve 共同的朋友，那是Tony 的父母。

他不明白Tony 为什么愿意在自己的大楼里看见他。

这个早上也只是一个平常的早上，大多数复仇者都还在睡梦里。习惯早起的Steve 已经前往训练室，bucky 陪他练习了半小时拳击，然后就洗了个澡回到了休息室。

他没想到Tony 会在那。

平时的早晨六点如果Tony 出现在了卧室之外的地方，那就意味着他又是一晚没睡，或者几晚没睡。bucky 不知道这个，Tony 的睡眠问题一直都由Peter 全权负责，谁也别想插手。

但bucky 知道Tony 的失眠似乎又开始了。Natasha 曾经提起过，他自己也能看出Tony 的黑眼圈越来越严重——毕竟，看看他自己吧，他比谁都懂睡不着的痛苦。

“Barnes .”Tony 向靠近他的bucky 点了点头。一股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随着他的最后一个发音飘散在了空气里。“——噢，该死！”

Bucky 比他更快，他伸出自己的金属手臂将那块残破的包装盒从已经报废正在冒着烟的咖啡机里拎了出来扔进垃圾桶里。

Tony 呻吟了一声：“抱歉，士兵，我走神了。”他又扶起了bucky 的手：“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恐怕你得忍受一整天随身自带烧焦的咖啡味道了。虽然我有除臭剂……但是那个味道也不怎么好闻。”

“没关系。”bucky听见那句抱歉时心跳猛地加速了一下。他从没和Tony 说过抱歉，也许今天是个好机会。

特别是，Peter 还在大学里，不会妨碍他。这才是重点。

在他还在脑子里组织语言的时候Tony 已经组装好了一台新的咖啡机，这次他没搞砸，没过一会儿那股熟悉的味道就覆盖了之前的失误。

然后Tony 就开始为自己做早餐了。bucky 坐回餐桌旁。他不想表现得太严肃把Tony 吓跑，但他没想到这个样子更像是在等自己的那份早餐。

“……你可以吃这个。”Tony 转过身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难以理解的科幻片。“如果你不介意我刚才尝了一口煎蛋的话。”

Bucky 看了看Tony 递过来的盘子，那里面的煎蛋确实少了一个角。这让他莫名的放松了许多，他甚至开始觉得Tony 对他并没有恨意。

他默默地拿起餐刀将盘子里的东西全部分成了两半，然后将它们朝已经打算重新从冰箱里取食材的Tony 推了推。

显然他还是吓到Tony 了。他们对视了好一会儿，直到食物都快凉掉。

“谁能想到有一天我和你能坐在一起吃同一份早餐呢。”但是幸好Tony没拒绝，他在bucky 身边坐下，手臂蹭过后者身上那只金属做的手。

“虽然我对你失去了你的手很遗憾。”Tony 把一块鸡排塞进嘴里，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模糊：“但是，你得承认你现在拥有的这个真的很酷。” 

听到这bucky 猛的将左手收回了桌下。他从不觉得它是个值得夸耀的东西，它是个凶器，每天都在提醒他曾经做过的事情。

这时他们之间还算平稳的气氛瞬间消失了。

Tony放下了餐具。“我忘了你并不希望我碰它。”

【不是这样。】

Bucky 有些恼怒Tony 每一次都能对他产生新的误解，但他更恼怒自己无法好好把脑子里的东西说出口。

然而Tony 已经失去了食欲，他吞下了最后一块起司，把剩下的早餐扔进垃圾桶和那个包装盒作伴，随即就朝门口走去。

“stark ！”bucky 拉住了他的手腕，由于紧张他用了大部分的力量，看到对方吃痛的表情后他又立马放开了他。“抱歉。”

被bucky 抓到的地方出现了红印，Tony 不在意那个，但是他不知道bucky 想做什么。他已经做好召唤盔甲的准备。

“我只是想告诉你——”bucky 觉得自己的大脑卡壳了。他想象过无数次怎么面对Tony ，这一刻他又觉得这实在是困难到了极点。

“如果是关于我父母。”Tony 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但至少他把手指从表带上移开了。他不会再主动攻击bucky ，这是他承诺Steve 回到纽约的众多条件之一。

“我不想听到任何东西，Barnes .”他说。

“两年前我都看到了，如果你没忘的话。所以你不用再补充细节。”

Bucky 意识到他确实无话可说。

“抱歉。”他只能重复这个。

“我曾经认为你和Cap 对我父亲来说比我这个儿子更重要。现在只有他自己知道了。”Tony 向后退了一步，这个时候逼迫自己面对bucky 已经足够他的胃消耗掉刚吃进去的所有热量。

“不过，你帮我确定了一件困扰了我很多年的事情。”

Bucky 看到他对面的男人眼角带上了难以捉摸的情绪。

“至少我父亲是爱我母亲的。”

他也爱你。bucky 想说。在霍华德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他不仅只说了那句【救救我的妻子。】

他的老朋友在发现他并不认识自己后，还叫了Tony的名字。那一声掺着血沫和悔恨，一直停在他的脑海里。

那张和Tony相似的脸。那张脸上全是血。

疼痛久违的袭击了bucky 的大脑，他差点从餐桌旁滑下去。Tony 接住了他，他们一起跪坐在了地板上。

“不要再回忆以前了，Barnes .我和我父亲卖过的军火曾经帮我们赚了大钱，我们杀过的人比你更多。可我还是得活着。”

“我们都得活下去，即使我们不愿意。”bucky 看着Tony 用力按住他的手，喘着气点了点头。

这时Steve 走了进来，这个场景可不太妙。他冲了过去将bucky 和Tony 分开，随后紧张的看向Tony 已经覆在手上的手甲。

“看来我得去努力睡一觉了。”Tony 冲他们脱下了并不存在的帽子。否则Peter 又会从Friday 那里听到报告，然后他会被一个大学生软绵绵的训一顿。

“Steve ，你为什么非得现在进来？”当他走到门口时听到bucky 恼火地说。

同一天的晚上Peter 悄悄潜入了自己在复仇者大楼的房间。

他违反了和Tony 的约定，只是今天可以是个例外。他不能呆在学校，周围那些无忧无虑的同学会让他发疯。

一辆校车在他和另一个抢劫团体玩猫鼠游戏时掉进了下纽约港，而他就在不远处的码头里。

他本可以救下那些孩子。但最后只有校车司机和六个孩子活了下来，剩下的四个孩子再也见不到他们的父母了。

这不是第一次Peter 错失挽救生命的机会，他明白他只是一个大学生，哪怕他是个超级英雄也不可能能拯救世上所有人。

但这次他明明离机会那么近，他却选择了一个一个抓住抢匪浪费时间，而不是立刻将他们一网打尽。

Peter 承受不来这个，他恐怕得承认他依然是个孩子，他没有强大到真的可以做到他想做的。

他不打算去打扰Tony 。回到复仇者大楼只是因为他也不能回到梅身边去让她担心。

然而他忘了这栋大楼里里外外到处都有监视器。

“Peter ，开门。”从他溜进来还没到半小时，房门就被敲响了。

他不想现在见到Tony ，他只需要一个人安静的呆一晚上。

“我给你三秒。还是你想我让Friday 直接放我进去？”

他好像也忘了Tony Stark 最讨厌被拒绝。

Peter 没有从床上起来，他用蛛丝射中了门口的控制器。在Tony 推开那扇门之前少年就把自己整个人包裹在了被子里。“对不起，Tony ，我想一个人呆着。”

男人在他看不到地方挑了挑眉毛。

“我看到新闻了。那不是你的错。”

Peter 感到他的床又陷下去了一些，Tony 就坐在他身边。

“总有些事是来不及的。”

他觉得被子里有些缺氧，但他可不想自己这幅沮丧到极点的样子出现在Tony 面前。

Tony 似乎今天格外有耐心：“你想憋死自己吗？”

“我还真想。”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Tony 又一次觉得他成了一个带孩子的保姆。他关心Peter 的学习成绩，也关心他的恋爱情况——说起这个，Peter 竟然根本没有什么恋爱情况——虽然他从不对蜘蛛侠的个人工作多嘴，但他确实也关心。或许那是他最在乎的部分。

“你看，我造出了奥创。”

Peter 在心底花了三秒钟狠狠骂了自己一顿。他不想让Tony 提起这个，尤其是提起这个只是为了安慰他。

“我本来是要被判刑的，Peter。也许几十年，甚至按照我们国家奇怪的法律，上百年 。光是赔偿那些家属都快让我破产。但比起一个坐牢的钢铁侠，人们更需要一个能救他们的钢铁侠。”

Peter 从被子里露出一个头和两只手。他的脸有些红，但就算再丢脸也不能阻止他去拉住Tony 的手。

“这是什么？”他看到了Tony 手上残留的淤青。

超级士兵的力气太大了，Tony 腹诽道。已经一整天过去它竟然还没完全消失。

“我和Barnes 聊了一会儿。而已。别转移话题，Peter 。”

Peter 决定周末再问这件事。

“打住，Tony ，我明白。”他握着Tony 的手又紧了些。“谢谢。”

Tony 这次选择去揉乱Peter 的头发：“这还是一整天以来好多个抱歉之后我第一次听到谢谢。”

“你想让我说多少次都行。”Peter 嘟囔道。